点击数:924 更新时间:2024-04-29

暗夜惊昙

——告诉您一个不一样的大隋王朝

◎杜吉民

        杨坚对元老重臣和皇族宗室也是采取安抚政策,以求得稳定的环境、取得老臣的支持,安抚骚动的北周宗室。杨坚奏请静帝封其弟为叶王、宇文术为郢王,任命宇文赞为太师,中公李穆为太傅、宋王宇文实为大前疑、秦王宇文贽为大右疑、燕王于寔为大左辅、神武公窦毅为大司马、于智为大司空。这些任命起到了拉拢重臣、安抚宗室、争取时间、延缓矛盾激化的作用。
        毕王宇文贤和在藩国的五王是杨坚的劲敌,需谨慎对付。
        杨坚恐怕在藩诸王在外生变,就以千金公主将远嫁突厥为借口,征赵、陈、越、代、滕五王入朝。千金公主就是赵王宇文招的女儿。千金公主嫁突厥佗钵可汗是早就许下的,突厥迎亲的仪仗早已在长安等候,只是因为北周宣帝突然去世才没启程。招五王进京为千金公主送行理所当然。
        陈王宇文纯当时镇守齐州。此王性情多疑,对发出的征召入朝为千金公主送嫁的诏令满腹狐疑,对送诏令的使者左右盘问,刨根问底,特别是问到刚接到静帝进京为宣帝送葬的诏令,又要进京为千金公主送嫁而进京心存疑虑。使者回京报告说,陈王没有进京的意思。五位王爷如不能全部到京,有来的,有不来的,就比较麻烦了;如果串通一气造反,将不可收拾。杨坚恐怕有变,就派门正上士崔彭前去征召。崔彭性格刚毅、机敏灵变、武艺高强,有处理复杂问题的能力。
        崔彭只带两名随从,到了齐州附近,住在离齐州还有三十里的驿站了,诈称有病。派人对宇文纯说:
        “天子有诏令给你,崔彭大人生了病,不能多走路,现住在驿站里,希望王爷去驿站听诏令。”
        宇文纯怀疑有变故,就做好准备,带了众多士兵到了驿站。崔彭出驿站迎接,观察宇文纯的脸色,再一看带了这么多的兵马,知道这事不好办,不仅宇文纯不会接受征召,弄不好自己的小命也会丢到这里。崔彭急中生智对宇文纯说:
        “王爷可让闲杂人等回避,我有密诏向您宣读。”
        宇文纯见崔彭身边没有几个人,也不像有什么埋伏,量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不会有什么差错,就挥手叫随从回避。崔彭见宇文纯的随从已经走远,就又笑哈哈地说:
        “将要宣旨,王爷您不能在马上听旨吧,请王爷下马听诏。”
        宇文纯只得下马跪倒磕头听旨。
        这时,崔彭回头对自己的随从命令道:
        “陈王不听从征召,速速拿下!”
        两个随从飞速将宇文纯拿住,捆了起来。崔彭于是大声叫道:
        “陈王有罪,皇帝有诏令他入朝,与其他人无干,大家不要妄动!”
        陈王宇文纯的随从不知所措,面面相觑,愕然而去。崔彭押着宇文纯回到长安。杨坚非常高兴,提拔崔彭为上仪同,以表彰他的机智勇敢。
        过了十几天,五位王爷从全国各地陆续到达长安。杨坚对他们倍加礼遇、施以恩宠,马上由静帝下诏书,五位王爷上朝不趋,剑履上殿,赞拜不名,表现出对五王的极大尊崇。但五王见大权旁落,却是切齿愤恨。他们和在京诸王频繁联络,发誓要捍卫宇文氏政权,绝不让杨坚篡夺。然而他们低估了斗争的残酷性,也低估了杨坚的决心和手段,他们似乎还没有完全明白自从进入京城后,就已经处在严密的监视之中,成了网中鱼,瓮中鳖。
        明帝长子毕王宇文贤时任雍州牧,掌握京畿地区的行政大权,是几个王爷中实力最强的 ,也是最难对付的。其他五位王爷离了属地就像鱼离了水、老虎离了山林。但他身居要职,有勇有谋、精明强干、桀骜不驯,公开叫嚷要刺杀杨坚,夺回宇文氏天下。
        宇文贤成了杨坚的眼中钉、肉中刺,是夺取巩固政权的极大障碍。否则,宇文贤振臂一吼,整个京畿地区将都被他控制。杨坚觉得来硬的不是时候,就指示自己的侄子时任雍州别驾的杨雄告发宇文贤,告他纠集同党诽谤朝廷,阴谋作乱;私自联络突厥趁宣帝去世进攻长安,自己做内应,成功后把北周的一半割让给突厥。告到杨坚那里,杨坚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毕王宇文贤一家全部处死,然后宣布他的罪行。这给了五王一个不小的下马威。只是处死宇文贤一家,而将五王参与密谋的事掩盖下来,没有追究问罪。同时又安抚皇族,任命年幼的秦王宇文贽为大冢宰,杞王宇文椿为大司徒。使得皇族还存在些许幻想。


赴鸿门宴


        北周赵王宇文招是五王中年龄最大的,他年富力强,威望也高,在平齐时立过赫赫战功。他计划谋杀杨坚。就邀请杨坚到他府上做客,杨坚就带着酒菜到了赵王府。宇文招把杨坚引到自己的寝室,他的儿子宇文元和妻弟鲁封等左右陪侍,佩刀而立。宇文招又把兵器暗藏在帷幕和宴席之间,让壮士埋伏在寝室后面。杨坚的左右随从都不能跟从,只有杨坚的堂弟、开府大将军杨弘和大将军元胄坐在门旁。酒吃到尽兴时,宇文招就用佩刀不断地刺瓜送入杨坚口中,左一块,右一块,刀尖始终不离杨坚面部,想一举刺杀他。元胄见状,上前对杨坚说:
        “相府有事,不可久留。”
        宇文招呵斥道:
        “我正在和丞相谈话,哪有你说话的份?你想干什么?”
        喝令元胄退下。元胄双面圆睁,怒气冲天,提刀站在杨坚身旁。宇文招赐元胄酒喝,并说道:
        “吾岂有恶意?你怎么如此多疑、如此戒备呢?”
        宇文招又假装要呕吐,站起身想到后阁房去,元胄不动堵在那里。正在僵持不下,滕王宇文逌来到,杨坚走下台阶迎接他,元胄趁机对杨坚耳语道:
        “情况有异,请赶快离开这里!”
        杨坚不以为然道:
        “他没有军队,又能有什么作为?”
        元胄说道:
        “军队本来就是皇室的,他如果先发制人,一切就全完了。我元胄并不怕死,只是我死了也无益啊。”
        杨坚没有听从元胄的劝告,仍旧入座。元胄听到寝室后面有士兵甲胄相互碰撞的声音,立即上前对杨坚说:
        “相府公事繁忙,你怎么能如此畅饮停留呢?”
        于是扶杨坚下来坐床快速离去。宇文招想要赶快追赶杨坚,元胄就用身体堵住门口,使得宇文招无法出门追赶杨坚,等杨坚出了大门,元胄才从后面赶上杨坚。宇文招见煮熟的鸭子飞了,懊悔不已,以致弹指出血。
        到了明天,杨坚以谋反罪诛杀了赵王宇文招和越王宇文盛及二人的儿子,并重赏元胄。
        到了这年的冬天,杨坚先后诛杀了陈王宇文纯和他的儿子们。过了一段时间,又杀死了代王宇文达及滕王宇文逌及其他们的儿子。至此,“六王之乱”得以解决。
        整个朝廷、整个京师牢牢地掌握在了杨坚手中。  
                      (待续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