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妈妈庙的神奇传说(下)
◎孟庆贵
贾妈妈照样白天外出乞讨,夜间宿在古庙里。每次归来都把里外打扫整理的干干净净。也收些瓜果供品添补生活。春花秋果,夏去冬来,光阴匆匆,这种状态持续了整整十年。
这夜,贾妈妈在睡梦中被祥云霞光惊醒。睁眼见三个古代将军装束模样的人出现在面前。细辨认中间一人左手捋长须,右手拿青龙偃月刀,红光满面,威风凛凛,和庙里供奉的关圣帝君一模一样,白脸和黑脸两小将一左一右护持。黑脸将军看到贾妈妈怒道:“何人竟敢亵渎圣地,叉出去。”
关圣帝君摆了摆手制止道:“慢,这十年多亏了这位贾妈妈维护管理殿庙,才使得香火鼎盛、忠义延播。”
听了关圣帝君的话,白脸将军和蔼地问道:“你是哪里人?”
贾妈妈怯怯的答:“山东济阳南关人。”
“这十年你扫污除垢,勤勤恳恳照看庙宇辛苦吗?
“住在这里,就把这里当成家。整理家务是本份,自古以来天经地义,哪有辛苦之说!
“噢!”白脸将军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又问“想回家吗?”
“想回,叶落归根,谁不想回到故乡?只是年龄大、路途远回不去了!”
“想回,就有法让你回去,你愿意吗?
“愿意。”
关圣帝君言道:“叶落归根、老归故土,这是几千年来的传统风俗,达其所愿。离乡十年,家中一定荒废不堪难以居住,助她一臂之力,送座庙宇给她吧,居而归之,也算功德所致,回家继续教化一方。”说完,待贾妈妈整理好衣物和丈夫遗骸,果断地把青龙偃月刀一挥,嘱咐:“上马,闭上眼睛,走——着——。”
贾妈妈闭上双眼,惊悚的趴在马背上,双手抱紧衣物,觉得内有异物蠕动,也不敢分神。两耳只听得风声飕飕,腾云驾雾般在空中飞行。不知过了几时,风停声消。睁眼下马,脚踏到了实地,梦幻般的到了久别的家乡——济阳南关。身后矗立着一座飞檐雕栋、富丽堂皇的新庙。再看那马,汗渍淋淋,翻蹄亮掌,仰首晃脑咴咴打着响鼻。时间不长,安静下来,变成雕塑式的泥马。贾妈妈惊异的打开衣物,一只苗猪脖上挂着金锁踉踉跄跄爬了出来。不知是苗猪事先懵懵懂懂拱进了包裹,还是神仙预有安排?打开金锁,有笺,上写:
家乡溪塘满翠莲,菡萏暗香风送远。
金蒂捧出莲蓬籽,芯苦亦是血脉传。
锁内数片金叶子,尚可维持一时生计。
另有一行小字:苗猪谐庙主,凭缘赠送汝。世间千万变,初心历坦途。贾妈妈十二生肖属亥,亥者猪也!
清晨,人们见到贾妈妈和庙很是惊奇,阔别多年一番互相询问后,贾妈妈自然谈到了心酸有趣的亲身经历……正是:盛衰皆有因,贫富岂无凭?看世间,粉墨戏正盈。
尔后,贾妈妈到祖茔祭拜翁婆,丧葬丈夫遗骸,依据当地风俗,鸣道扬幡,极尽哀荣。并按时祭扫,尽妇职孝道。过后,贾妈妈依旧住在庙里,她的神奇传说和孝行贞节越传越远,越传越玄,人们争相瞻拜,感善德因缘造化,庙宇一时香火兴盛。
后来,这只苗猪渐渐长大,好像受了教化,亦通人性。它无栏无圈,宿在大堤下的枯草堆里,从不捣踏庄稼瓜果。集会日,跟着人们十里八乡的去赶集上店,吃扔掉的菜帮果蒂。人们都非常爱护它,管它叫“公义猪”。
“公义”二字,顾名思义,公指的是公众、大家;义指的是义气、仁义。那时节,人们虽然穷,却很豪爽侠义。对公益事业倍加爱护,很注重立身处世的名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插标寻失,捧金送主指的就是这一时期。
贾妈妈的故事被传得神乎其神,寿终时站立庙左立化,犹如生时姿态。乡民喜爱,以泥土饰面伪之,经久不腐,栩栩如生,与泥马相辉映。
付师傅侃侃而谈,言语中流露出一种对古人的尊重与爱戴。 听老人们说,嘉靖年间,朝中翰林院大学士贞孝因朝中仪礼之争,挂官宦游到此。亲到贾妈妈庙礼拜。曾留墨:“仁风和畅”镶金横匾一幅,当时情景可见一斑。
济阳南关贾妈妈庙只是个神话故事,它超出本身价值而在深层次流传,而这背后蕴含着什么教育意义呢?
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武功卓著的战将何止成千上万?为何独把关公封为天神、享受祭祀? 道理很简单,因为关公是忠义的化身、道德的楷模。是人们期盼、崇拜的形象。他符合处世做人的准则,符合人们的道德意识观念,成为一种宣扬传播的文化现象,堪称文明古国的形象代言人。
贾妈妈是旧中国人民群众的代表,质朴醇厚,勤劳善良,乐善好施,集民族优良传统于一身。先是逃荒要饭,受尽苦难,栖身古庙,勤洁自好,护拂神灵,祈佑公婆与丈夫,埋下因果报应的伏笔。后得神佑助,返回家乡,福报圆满。种的善因结善果,青天岂容错分毫。这不正是处于水深火热中人民大众的真实写照吗!这不正是最低层人们的心声吗!这不正是海市蜃楼式的精神幻想吗?
贾妈妈的故事之所以流传,因为它寄托着一种美好生活的愿望。来源于现实生活,却又高于现实生活,上升为神话故事在意识形态领域传播。充满理想信仰,道德意识、是古典文化的传承。济阳历史悠久,是儒文化及黄河文化发源地之一,人们深受这种道德文化的熏陶滋润,深受儒家文化的潜移默化。很多古迹依附着神话流传,亦蕴含着道德理念的内涵。例:闻韶台的神奇传说、闻韶书院的狐仙显灵、逄公墓的乡民借物、姜太公的驻军遗址……寨与屯、仙人指路的禅塔晚灯、布福扬善的广福寺……。明朝皇帝朱元璋、清朝皇帝康熙都曾涉足济阳,留下御宝,在人类历史上留下了浓彩重墨的一笔。这些传说在各个历史时期都闪耀着璀璨辉煌,是古典文化的精华,是华夏文明的源泉。
黄卷轨痕风烟淡 ,名胜古迹碑文深。
济阳这方热土古往今来英才辈出,胜迹繁多。老八景文韵醇厚,深含古色古香的典雅秀美;新八景旖旎多姿,洋溢清新明快的自然生机。打造乡土文化、提炼乡土文化、锻造乡土文化精品,跟上时代的脚步已成势在必行之局。农村是历史文明的发源地,村镇形成发展的历史、家族繁衍传承的谱系、浓郁的乡土风情、优美动人的故事传说、多彩多姿的风俗习惯,都是古典历史文明的根。特别是在携河发展、
创建北部新城的进程中忠实的记录村镇的搬迁、新区的形成,以展示时代进步,引领社会风尚。把地方特色、乡土气息、乡愁乡思这些鲜活具体的事例充分体现出来,使之与时代发展相统一,和时代特征相一致。从而彰显奋斗历程,厘清历史脉络,扣紧社会新时期发展变化的脉搏,使济阳带着浓厚的古典文韵和新颖的现代辉煌奔向理想的现代新城。 作者单位:党史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