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飘香
董家道口村黄河滩薯喜获丰收
秋末冬初的日子里,甜甜的地瓜也悄悄地成了餐桌上一道养人的美味。圆滚滚的个头,憨厚的形象,一阵阵地瓜香,不知不觉中就唤醒了童年的记忆。
地瓜也叫番薯,红苕,它是一种倔强又低调的旋花科草本植物。说它倔强是因为它很挑剔土壤,它喜沃土,且需要常呵护。杂草多了它立马就耍起脾性,颓靡了起来。说它低调是因为它一身上下都是宝。藤蔓可做凉菜,也可清炒、水煮;地下的瓜更是诱人,生吃、清煮、慢烤、制干,磨饼……做不完的方法,吃不尽的美味。
孩童时分,有了地瓜的陪伴,也便多了一分开心和满足。乡间田野,是我们的最佳去处,因为,那低调的地瓜就埋藏在土壤之中。为了挖到地瓜,大伙儿热情洋溢,你挖一个坑,我掘一个洞,敢情比淘金还快乐!于是,在不知不觉中,一个个大元宝似的地瓜就被我们淘到了。随意挑一个地瓜,轻轻地拍一拍泥土,然后用小刀把地瓜皮儿削掉,接着有模有样地啃了起来,那场面,那滋味儿,甭提有多美了!
在乡村冬天,最温馨的日子也当属和家人一起围坐在火炉旁烤地瓜了。烧得红红的灰被一层层扒开,挑几个饱满的地瓜放进坑中,然后覆盖上一层层热灰。接下来,只需要将满心的欢喜和期待,交给时间慢慢地去打磨,就足够了。
家人们坐在火炉边闲谈,地瓜在火坑中酝酿,我赶紧往火坑中续柴火,生怕火小了那期待的美味儿就扑空了。这时母亲赶紧说:“傻儿子,烤地瓜可不能这么烤,会糊的。火候也不能太小,那样会半生不熟,吃起来也挺伤胃的。”我皱着眉问母亲:“那应该该怎么烤?”母亲告诉我,火虽不能停,但适中就行。
于是,我乖乖按照母亲说的方法烤着地瓜。不到半小时,灰中就传来了幽幽的香,那是一种幸福的味道,连空气中都飘逸着糖分。每每到了这会儿,母亲也习惯性地拿起火钳将地瓜翻了一下,憨憨的地瓜在母亲的翻拾之下,开心地转过胖胖的身子,继续酝酿着美味。
不一会儿它就熟透了。举起火钳轻轻一翻,那灰中的地瓜就迫不及待地一个个滚落在我的面前。一阵阵地瓜香瞬间飘满了屋子,馋得我口水直咽。还没等它冷却,我匆匆地戴上手套就拾起了一个。剥开它朴素的外衣,一种金黄中泛着红晕的液体就顺着地瓜朴素的外衣流溢了出来,那是满满的糖分,那糖分只属于烤出来的好味道!我赶紧吸吮着糖汁,吹吹呼呼地就吃了起来。满意的笑容在脸上荡漾,久久未曾消失……
成年后,去过很多陌生的城市,也吃过不同城市的地瓜风味。湖南的苕粑,贵阳的烤薯,广东的地瓜糕……都各有特色,但能将记忆氤氲成花的,也莫过于那留在故乡的谦卑的地瓜了。
是的,故乡是一个人的根,地瓜是故乡人的记忆,更何况在地瓜那朴素的外表下还藏着十二分的饱满和甜美,那是一个人不能割舍的部分,也是一个人的故乡情节!(管淑平)
摄影:张成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