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惊昙
——告诉您一个不一样的大隋王朝
◎杜吉民
进位小宗伯
不久,朝廷任命杨坚为右小宗伯,进封大兴郡公。对于这项任命杨坚充满矛盾,他知道这项任命虽然是朝廷的任命,但实际是宇文护操作的,玩的无非是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段,目的就是想拉拢作为大将军的父亲杨忠。不接受是不行的,等于抗命,对抗朝廷,有什么理由推辞呢?把皇帝和大冢宰都得罪了以后怎么办?接受吧,心里实在是不情愿:宇文护刚刚逼死自己尊敬的岳父,自己实在不愿接受他的施舍;宇文护德不配位,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接受他的任命,等于和他绑在一起,自己实在不齿,最后结局不会好,世人又会怎么看?在犹豫不决时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应该征求一下久经沙场、宦海沉浮的老父亲的意见,他或许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把被任命为小宗伯和心里的顾虑向父亲说了出来。父亲听后紧锁眉头,沉吟片刻,缓缓地说:
“按照道理讲,小宗伯这个官职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在皇宫服务,距离皇帝近,是皇帝的护卫,升迁快,也算是升官的南山捷径,宇文护给你这个官职是向咱们抛出的橄榄枝,不接受就等于和他闹翻了脸。但看宇文护专横跋扈,才德不配位,野心大度量小,不是个 能成大事的人。他和皇帝之间早晚会有斗破的一天,宇文护不会有好下场。眼下先接受下来。俗话说的好,两姑之间难为妇,你不要和宇文护走得太近,不要出什么事,不要留把柄,不要强出头,先熬着吧!”
杨坚听了父亲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就接受了任命。但他对宇文护装糊涂,并没表现出特别感恩,而是不远不近,若即若离,保持距离。
迫害杨坚
树欲静而风不止。宇文护拉拢杨坚就象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声无息,又象太极高手过招,一拳的劲力全被吸走。宇文护很后悔把杨坚安排在小宗伯这个位置上。心里憋着一股火,便时常找他的茬。经常训斥杨坚,甚至栽赃陷害,与杨坚亲近的人他也逐个予以敲打。刚开始时,他因为忙着和孝闵帝、明帝斗争,还没下真功夫收拾杨坚。武帝即位后,把政权全部交给他,使他的权力更大,也有了闲工夫收拾杨坚。他对他的心腹手下说:
“杨坚这小子野心勃勃,阳奉阴违,心狠手辣,善于收买人心,将来必是我朝大患,当设法除之!”
心腹不解,说道:
“杨坚为人忠厚,不事张扬,大人大可不必担心。”
宇文护解释道:
“你们只看表面,却看不到他的内心深处,不识其真面目,这正是他的危险之处。据我观察,杨坚颇有见地,极有城府,他故意行事低调以掩人耳目,这便是他的过人之处。一旦羽翼丰满、时机成熟,他便会兴风作浪。况且他出身豪门,家境显赫,一旦起异心搞事,影响太大,不可不防。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其羽翼未丰,铲除隐患。否则我等会成其阶下囚!”
宇文护几次向周武帝进谗,说杨坚图谋不轨,力主杀了他,武帝反问道:
“谋反事关重大,要有真凭实据,否则会自取其乱。皇兄这样说可有什么根据吗?”
宇文护拿不出证据,只好说:
“杨坚现在不反,将来必反,陛下何必拘泥证据?”
拿不出证据,这事自然不了了之。
将军侯付侯寿等与杨坚交好,叮嘱他要小心提防宇文护,并暗中保护杨坚。一次,宇文护找了几个杀手,要在杨坚回家的路上截杀他,被侯付侯寿知晓,偷偷告诉了杨坚,杨坚就以加班为名,没有回家,躲过一劫。
侯付侯寿和宇文护也说得上话,抽了个机会和宇文护说起杨坚,对宇文护说:
“大冢宰,我们跟随您多年,和杨坚也相处了好几年,根据我们的了解,杨坚忠于国家,与人无争,和乱臣贼子并无半点相像之处,说他谋反,无人会信。如果无罪被诛,那么天下人都会寒心。”
宇文护打哈哈道:
“小宗伯勤勤恳恳,象小媳妇似的,杀他干嘛,将军别听外面的风言风语。”
杨坚长相魁梧壮美,具备关陇汉子的普遍特点。同时,他又有自己的显著特点,是那种让人见一面忘不了的人,而且能被震撼到。他上身颀长,下身较短,方头阔面,棱角分明,下颌突出,目光坚毅锐利;与人交谈时既像在注视你,又像是看着远方的虚空、看着你的背后,显得格外严肃庄重。这种奇特的容貌使得和他亲近的人,也不敢轻易和他开玩笑。但他这样奇伟的容貌、加上他显赫的出身、超常的沉稳、超出关陇集团第二代大多数人的能力,使他鹤立鸡群,尽管他尽量放低身段,保持低调,但仍掩饰不了自己与生俱来的光芒,实力不允许啊。这也给他带来无尽的烦恼和灾祸。
(待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