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数:78 更新时间:2025-01-07

蝈蝈笼子

◎陈玉堂

        深秋初冬时节,每当阳光灿烂时,在前面楼下时常能听到“吱蝈”“吱蝈”的蝈蝈叫声,不知是哪家爱好养殖的朋友,把蝈蝈笼子放在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浓浓的暖意让蝈蝈兴高采烈,时常发出欢畅的叫声。
        蝈蝈又叫“蛞蛞”子,俗称“乖子”,本是夏秋季衍生在田野、山坡、野草、豆棵下的昆虫,它分为雌雄两种,只有雄虫的前翅根部有发生器,它使用两叶前翅摩擦发出声音,立夏到初秋这段时间,当野外气温升高特别是晚上时蝈蝈的叫声格外活跃。现在城市里养的蝈蝈大部分都是人工繁育的,很少有野生的。因为各种农药的使用导致其生存环境严重恶化,人们无节制的狂捕乱抓又加速了其种群的消亡,农村的田地里已很少能听到它们的声音。听说南部山区的个别区域还能寻觅到野生蝈蝈的身影。
        蝈蝈虽对庄稼有一定的危害,但自古以来,人们仍把它当作一种宠物来喂养,这给孤寂的人们带来视听的快乐,特别是过去少有电影电视收音机。当然养蝈蝈离不开必需的一种器具——蝈蝈笼子,人们购买或自己做一些或扁或圆的各种样式的蝈蝈笼子,夏天放在阴凉处,秋冬放在温暖处,养只蝈蝈逗乐。有的人为了防止冻死蝈蝈,竟把蝈蝈笼子揣在怀里加以保暖,散步遛弯时还能欣赏蝈蝈的鸣唱,给自己带来欢乐的同时,也给他人以乐趣。蝈蝈的笼子虽然多种多样,形态各异,用材讲究,漂亮耐看,但大部分是机械加工的,很少有像过去那样纯手工编织的。
        说起蝈蝈笼子,我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呢。那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的夏天,天老是下雨,到处闹水灾,排水系统又不好,人们赶集上店出门就趟水。我正当六七岁的年龄,好玩爱动,经常与一群小伙伴在浅水中玩耍。记得一天,正值中午时分,我们正在水中玩的尽兴,忽听父亲正赶集回来,我手忙脚乱的去接,忙乱之中脚下一滑,只听呲溜一声,把我摔倒在地,正好下面有一块儿竖着的小陶片把我屁股上方划了一个大口子,疼得嚎嚎直哭。这一下不要紧,整整半个月只能趴着休息,把我折腾得好一个难受。父亲为了让我高兴,减少伤病带来的痛苦,便把高粱割来一颗,然后把高粱秸剥下硬皮,裁成一样宽窄的篾片,用刀子在地上扎一个十厘米左右的圆,把篾片用等距扎在圆上,然后把上部编筐一样编成一个圆,然后收口,口有两公分左右,随后拔下来,再编下半截,形成一个椭圆形的小笼子,上下有口。不大会功夫,父亲用他那粗壮而灵巧的大手把一个小巧玲珑的蝈蝈笼子展现在面前,使我又惊又喜。父亲到豆子地里逮来蝈蝈,放在笼子里,用篾片别上口,挂在门上,喂它点南瓜花。在没有电视收音机的时代,这个蝈蝈笼子给在伤痛中的我带来了无限的欢乐。中午在二门凉蓬下面铺上草席,我趴在上面,侧着头,听着蝈蝈的叫声,顿时忘记了疼痛与烦躁,它使我度过了一段难忘的童年时光。蝈蝈笼子虽小,却充满了暖暖的父爱。
        为了让我更好的养伤,父亲还趁阴雨天用高梁秸上的挺杆给我插扣了一个更大的笼子,既能养蝈蝈也能养鸟。父亲采用类似古家具卯榫结构的方法,把六根挺杆穿插相扣,做成一个既有提系,又有两间方框的笼子,有顶有底又有门的六面体,然后各面用篾等距插成透亮灵巧的笼子,大约总长二十厘米,宽高各十厘米,正中提系高二十厘米,这个漂亮秀气的大蝈蝈笼子让我爱不释手。
        两个笼子的蝈蝈叫声此起彼伏声声不断,着实令人振奋。几十年过去了,可我脑子里时常传出它的影子!
                           作者系区退休老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