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数:176 更新时间:2025-05-12

暗夜惊昙

——告诉您一个不一样的大隋王朝

◎杜吉民

士彦谋反

    
        上柱国郕国公梁士彦讨伐尉迟迥时任行军总管,战无不胜。灭掉尉迟迥后梁士彦被提拔为相州刺史,负责尉迟迥原根据地的善后、安抚、稳定工作,表现出隋文帝对他的极大信任。梁士彦也不负隋文帝期望,把相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稳定了局势。后来,梁士彦渐渐恃才傲物,眼高于顶,遭到隋文帝的极大反感。加之,在平定尉迟迥叛乱时,收受尉迟迥的钱财,虽未被证实,但初期部队作战进展不利,韦孝宽指挥不动却是事实,这件事在隋文帝心中留下了巨大阴影。隋文帝猜忌他,就把他召回长安,放在自己身边。
        上柱国杞公宇文忻与隋文帝少年时就交情深厚。他善于用兵、足智多谋,又有威望,且在平定尉迟迥时也有收受贿赂之嫌,他带的队伍也是延迟不进。被隋文帝猜忌,后来受到谴责,被免除右领军大将军职务。
        舒国公刘昉引隋文帝辅政,原想弄个小丞相当当,并想大权独揽,架空隋文帝。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小算盘被隋文帝识破,结果只给了他个司马,心里不爽。后来平尉迟迥时,前线诸将步调不一,隋文帝欲遣刘昉去任监军,刘昉以未曾当过将军为由而推辞,隋文帝非常不高兴。尉迟迥起事后,王谦、司马消难纷纷叛乱,隋文帝深深忧虑,废寝忘食,忙得不可开交。可作为司马的刘昉本应为隋文帝分忧,但刘昉像没事人一样照常游玩纵酒,不尽司马之责,丞相府的事务,多被耽误遗漏,这让隋文帝十分反感,对他日渐疏远。等到隋文帝受禅,将他进位柱国,改封舒国公,闲居无事,不再给他实职。刘昉自以为辅佐隋文帝登基有功,后被疏远,心中十分不安。后来京师闹饥荒,隋文帝命令禁酒,刘昉却让其妻妾租赁房子,当垆卖酒,大发国难财,被御史弹劾。隋文帝念其旧功,不予治罪,但更加厌恶疏远他了。上次他参与废黜高颎、苏威案,他像泥鳅一样溜掉,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卢贲和张宾身上,得以侥幸脱险,隋文帝念其拥戴有功,没予追究。他这次又和梁士彦、宇文忻等沆瀣一气。梁士彦、宇文忻与刘昉都被隋文帝疏远,心怀不满,闲来无事,多次相互往来串通,密谋起兵造反。起初,梁士彦想率家丁在隋文帝去庙里烧香时发难,但由于准备不足,没能实施。
        宇文忻想让梁士彦于蒲州起兵,自己在长安做内应,梁士彦的外甥裴通参与了他们的密谋,悄悄地告发了他们。由于经常在梁士彦家里聚集,刘昉与梁士彦的小妾生情私通,梁士彦全然不知,竟和刘昉亲密无间,这也算是他们计划破产的预兆吧。接到告发,隋文帝装作不知,把这件事掩盖下来。任命梁士彦为晋州刺史,打算观察他们的动向;梁士彦被任命后,非常高兴,对刘昉等人说:
        “这是天意让我们成功啊。”
        他又奏请朝廷任命仪同三司薛摩儿为晋州长史,隋文帝也答应了他。后来,梁士彦等人与公卿大臣一起朝谒,正当下跪时,隋文帝命令左右侍卫人员拿住了他们。开始审问他们时,梁士彦、宇文忻、刘昉三人矢口否认,死不认账。这时,薛摩儿被捕获带到。隋文帝就命令他与三人在殿堂上当面对质,薛摩儿全部招供了梁士彦等三人谋反的始末,梁士彦大惊失色,对薛摩儿狠狠地说:
        “是你害了我!”
        过了十来天,梁士彦、宇文忻、刘昉三人都被处死,他们的叔侄、兄弟免死除名为民。
        隋文帝对他们的反叛十分伤心,这都是他的肱骨之臣啊,一旦朝廷有事,谁可信赖?真是欲壑难填啊,他们三人有地位、有势力、有钱财,还不满足,竟要掌控朝廷,篡夺皇位!隋文帝越想越气,越想越感到朝政的不稳,必须强力震慑。这天早上,隋文帝身穿白色服装亲临射殿,命令百官大臣用箭射从梁士彦他们三家没收来的东西,让他们三人臭名昭著,让文武百官从中吸取教训。这极大地震撼了大臣们的心灵。


第二十六章   兄弟争位闹灵堂 
宠妃“押客”充朝廷


宣帝驾崩


        五八二年,正月初五这一天,南陈的陈宣帝突然旧病复发,卧床不起。这可急坏了太子陈叔宝及始兴王陈叔陵、长沙王陈叔坚,诸王子、公主,接到宫里的通知都各怀心事,急匆匆赶往宫内侍疾。
        他们进得寝宫,只见大臣们都在手忙脚乱地进行抢救,艾灸、针砭、汤药全部用上。经过一阵忙碌,陈宣帝慢慢地平静下来,脸色渐渐平和。王太医让大家远离,自己在床头边上给宣帝诊脉,王太医一会儿眉毛舒展,一会儿眉头紧蹙。王太医诊完脉已是大汗淋漓、脸色蜡黄。众人屏住呼吸,静听王太医的裁决。王太医自己像大病初愈,摇晃着身体走离宣帝的床头站下来,太子和王子们围了上去。
        “父皇怎么样?”
        “父皇不要紧吧?”
        王太医沉吟片刻说道:
        “圣上暂时无碍。他是旧疮伤复发,加之偶染风寒,邪气入里。能否恢复,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微臣也会尽心尽力。但宜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众人听得出王太医话中的意思,不免都十分伤心,有的已是泪流满面,几位年龄小的王子、公主哭出了声。
        这时右仆射毛喜、吏部尚书、太子中庶子袁宪、太子通事舍人司马申、长沙王陈叔坚被陈宣帝叫到床前,陈宣帝左手握着毛喜的手,右手握着袁宪的手,眼睛看着陈叔坚和司马申,声音暗哑的说:
        “朕的儿子尚且年幼,阅历不足,请几位辅佐他。希望你们像对待朕一样对待他,如果有错尽管纠正,朕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朕的几个尚且年幼的王子、公主也请三位爱卿设法保全,朕的后事就拜托三位爱卿了。”
        说着流下了两行老泪。
        毛喜说道:
        “圣上春秋鼎盛,不要多虑。希望圣上安心养病,尽快好起来。至于说您的后世,恕臣不敢奉诏。”
        宣帝缓缓地说:
        “别安慰朕了,朕知道自己的身体,旧疮伤加新病很难痊愈。自己戎马一生伤累太多,身体损耗过度,实难复原。几位爱卿如能辅佐太子,确保大陈江山永固,朕也就死也瞑目了!”
        三位大臣与长沙王陈叔坚商量后,觉得宣帝身体一时半会不会有大碍,但想恢复也是非常困难,为防不测,做出三项规定:一是封锁宣帝病重的消息,加强宫内外的警戒;二是王子、公主轮流侍疾,当值的在宣福殿值班,不当值的在宫内静候,但都不许离开皇宫半步,一日三餐宫内供应,不许与外部接触;三是随身携带的兵器都要交出,由侍卫统一保管。三人将意见请示太子后,向大家宣读实行。
        宣帝的身体江河日下,初五病重,到了初十,宣帝驾崩在宣福殿。陈叔宝身为太子,应该顺理成章地顺利继承皇位,但不成想兄弟之间发生了一场大火拼,使陈叔宝继承皇位披上阴影。


叔陵谋反


        原来陈宣帝共有四十二个儿子,其中次子陈叔陵为彭贵人所生。陈叔陵“少机辨,徇声名,强梁无所推屈。”与常人有大不同。十六岁时,被封为始兴王,授使持节都督江、郢、晋三州诸军事。“政由己出,僚佐莫预焉。”有奇才,却恃才傲物。他在地方任职期间,性情严苛,征求役使没有节度,至令诸州镇闻其将至,皆震恐股慄。陈叔陵精力旺盛,夜常不寐,燃烛达旦,专召僚佐侍坐,谈论民间琐细事情,戏谑无所不为。不喜欢饮酒,每次聚会,总准备些佳肴珍味,昼夜吃嚼不停。他为政亦不大视事。其中有犯有笞罪的人也被关进监狱,一连几年不加审讯。因其残暴无礼,州县没有人敢上报朝廷的,所以宣帝也就不知晓。反而因为会伪装,博得宣帝的欢心,引以为能,连连升级,为扬州刺史,最后入治东府,都督扬、徐、东扬、南预州四州诸军事,相当于丞相了,可谓权倾朝野。陈叔陵生活糜烂,爱好发掘古墓,遇到著名人物的坟墓,就令左右挖掘,取其石志古器,乃至尸骨体骸,持为玩物,藏于私库中。府内民间青年妇女,略有姿色,即强纳为妻妾。            (待续六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