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探东辛村的前世今生
◎李增武 李增荣
其实这并不神秘,这些乌鸦把树多的辛庄看作是它们的家,白天外出觅食,晚上回来憩息,带着一天天的喜悦,高兴的团聚一番后,天黑下来再归宿,夜晚,树上落满黑乌鸦。这也许就是它们的天性。冬季的雾凇和树挂也是辛庄一大奇景,因为树多,成一片玉树琼花、冰清玉洁的世界,煞是好看。南坡里和东坡里,各有一片李氏墓地,植有松柏,南坟茔有两座高大的石碑,书有逝者的生平业绩。东坟茔内有一棵高大的白杨树;风一吹,杨树叶就哗哗作响,整个村子都能听到。辛庄的紫门篱笆墙举目可见。树多,每年秋天都“均”下好多树枝子,村民们就将它沿着屋台子的四周扎成篱笆墙和紫门。这样,篱笆墙和房屋后墙之间多出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空间,用来挖地瓜井子或拴牲口。等到次年春天,在篱笆墙下种上扁豆、丝瓜,干枯了的篱笆墙又披上了新绿,开着花儿,蜂蝶翩翩起舞。篱笆墙的存在,加上土坯房、扁豆秧、打麦场、鸡叫狗咬孩喊娘构成了一个稀有的古村落特征。说起场院,大小不等家家有,夏秋用来收拾庄稼叫打场,冬季躲进柴火垛,夏季家人坐在那里乘凉、数星星、看月亮,呼吸着天然氧吧,听昆虫奏的交响曲,感到格外的惬意。村内最大的场院当属西大场院,占地约二亩余,既开阔、又大气,是全村人唯一集中活动的场所,每年春节、元宵节玩灯、演戏都在这里聚集。村内没有深水湾,浅水塘倒有十几个,它就像餐桌上的盘子盛不了多少水,一下雨就满,除有一处是苇子湾外,多数里面种有耐涝的柳树,浅湾边上长些灌木或菁鬼子姜之类的自生植物,一簇簇、一片片,星罗棋布,每到傍晚蛙声一片,伴着明月光,一直叫到大天亮……这就是旧时的辛庄。
解放后,党和政府对治理黄河十分重视。毛主席亲自视察黄河,并作出“一定要把黄河的事情办好”的指示,从此黄河洪灾逐渐减少。尤其是小浪底工程建成后,几乎完全征服了水患,黄河治理的真像母亲(河)了,它按照人们的意志,顺顺畅畅的流淌着,呈现出慈祥的面孔,变害为利,辛庄人亲身感受到了实惠,欢喜之下,辛庄也正式改名了,芳名叫东辛村。1953年,村里成立了互助组,1954年成立了初级农业合作社,1956年转为高级农业合作社,1958年成立人民公社后,改为生产大队,全村划分为4个生产小组。随着黄河水患的消失,村内发动群众开展了翻红压沙、改良土壤、重造良田的重大举措,并在黄河岸边设立了水车群、灌溉网,改变了守着河水种旱田的局面,使全村千亩耕地变成了水浇田。1959年——1965年,国家困难时期,东辛村向国家交售粮食较多,曾连续受到县、乡的表彰。1976年黄河又一次大汛后,政府投资,给村内修起了避水台,1999年,又建起3个村台,整修了村内道路,虽是权宜之计,村民们也觉得获得了一定的安全感。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40年的改革开放,东辛村也像是又获得了新生一样,思想解放替代了固步自封,青年人不甘心在老祖宗居住的滩区贫困的待一辈子,他们纷纷走出东辛村外出打工、创业,去闯新的世界,靠他们的勤奋和智慧,在县城、在外地赢得了立足的一席之地,他们又把自己所取得的成果,反馈于村内,支持村内经济的发展。由此,东辛村在党的阳光下,也和全国各地一样,发生了令人振奋的变化。看今日,杨柳依依,万物生辉,虽然少了古韵,却多了新的美丽。坡里修起了电楼子,引黄灌溉的设施一应俱全,马哒声声,水流哗哗、拖拉机、播种机、收割机在田野上不停地奔跑,几年前就实现了机械化、水利化,农业综合生产能力得到很大提升,为农业、农村现代化奠定了基础。那一派嫩绿青翠的庄稼,顺着视线,伸向远方,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新建起来的280亩荷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惊艳八方,引无数游客流连往返。村内也旧貌换新颜,砖瓦房、宽厅堂,衣食住行讲时尚,电灯照明、手机通讯,门前多了摩托车、电动车、拉货车、小轿车。房前屋后清洁,卫生处处绿色,空气新鲜,村民的幸福指数年年递增,人们笑在脸上,暖在心里,说不尽的幸福感,道不尽的颂党恩。党和政府为了让滩区村民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从去年开始,让东辛村的群众陆续分批搬出滩外,住进了井然有序、干净整洁的楼房,远离水患梦魔,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下一步还将完善学校、幼儿园、卫生室、老年公寓等配套设施,生活品质还将大大提升,村民们说,盼了多年的愿望——安居乐业的梦想,如今实现了,感谢党和政府的关怀。
基于东辛村地处特殊环境,具有一些自然形成的原生态,便有善思的名贤提议,在东辛村即将搬离滩区的当下,留住这些不会再有的乡愁。笔者以为,想法甚好,但全面考虑难度很大。一是已经失去的自然景观,无法再复制,如黄河激流的咆哮,货船、白帆、纤夫的再现,大雁的聚集,大柳树的壮观,乌鸦的空中垂旋等等;二是大堤里面的滩区本就是黄河行洪之道,只是因为早年先有了村庄,然后才有了大堤,在滩区内有村庄是历史造成的,黄河部门监管,历年都在清障,不会允许有条件搬离的村庄和群众再继续留在滩区;其三是让村民搬离滩区这是党和政府对滩区群众的深切关怀,是让他们彻底脱贫的重大决策,是实现农民、农村振兴的英明之举。东辛村搬离滩区,是摆脱贫困,计在长远,改变命运,百年所盼,决不能因小失大,抓了芝麻丢了西瓜,整体搬迁系第一重要的事情。如若想留乡愁,只能是在黄河监管部门批准的情况下,用招商引资的办法重新规划设计,不可与东辛村的整体搬迁混为一谈,“搬”是一个问题,“留”是另一个问题。整体搬离绝不可半途而废,留下烂尾工程,人为的把一个600多年的村庄弄得七零八落。
“搬离滩区拔穷根,安居暖热村民心,一步登天梦成真,千言万语颂党恩”,这是东辛村人今天的新语。愿东辛村整体搬迁工作顺利进行,并对搬迁后的新家园建设充满期待,对东辛村人今后的日子过得更好寄予殷切的希望。
注:以上这段历史,从南坡里祖墓中的两座碑刻文以及1959年修黄河大堤时,从马店子村东120米处发现的祖墓遗迹中得到证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