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圆桌对面的孩子
鞠 慧
6
接下来的两天,虽然知道他在考试,不会上线,但还是忍不住隔一会就上一下QQ,看他是否在线,看他有没给我留言。有同学看到我上线,想跟我聊,我怕跟同学聊起来万一他上来了我看不到。跟同学应付几句,借口写作业,就匆忙离开。
那两天,我知道了什么是等待,什么是煎熬。在家吃饭的时候,吃上几口,我就忍不住跑到卧室,看看手机上有没他的消息。去洗手间的时候,怕错过,我也是悄悄把手机带进去。妈妈一直是不允许我带手机进洗手间的。
接下来的两个晚上,我天天把手机藏在枕头下。怕被妈妈发现,我把所有提示音都调成了静音。又怕错过“我是你的优乐美”发来的信息,隔一会就拿出手机看一下。特别是第二个晚上,我觉得他的考试应该结束了,他一定会联系我的。可是,没有。
我发了好多条信息给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难道是他出了什么意外?难道是因为那天晚上跟我聊天太晚,没考好,生气了?难道是不想理我了……各种不祥的猜测,在脑海里翻来覆去不停地来回反转着。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我是你的优乐美”才重新上线。在那个头像刚刚由灰色变成桔色的一瞬间,我用颤抖的手,发送了三天后的另一个拥抱。那一刻,我竟然哭了。
7
一周后,跟“我是你的优乐美”聊得有点难舍难分了,他提出来见个面。开始,我有些犹豫,但后来想想,觉得他是个好人,又是山东大学的研究生,见个面,也没什么的。
可是,他在省城,我在县城,怎么见呢?“我是你的优乐美”跟我说,你就跟爸妈说,到城里来找同学玩好了。等你到了这里,吃住都不用你管。到时我到车站去接你。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了。多亏班里也正好有个家在省城的同学,我就跟妈妈撒了个谎,说同学邀我去她家玩,去看元宵灯展。
我说的那个同学,妈妈是认识的,她来过我们家。一贯细致的妈妈,这回没有多问,就同意了。
我没想到妈妈同意得那么痛快。之前准备好的这样那样的借口和理由都没能用上。
妈妈想让爸爸开车送我去,怕我去了找不到同学。我跟她说了同学会到车站去接我。到了城里,我立即就给她打电话。可能是因为我以前没撒过谎的缘故吧,妈妈相信了我的话。妈妈拿了500块钱给我,她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注意安全,她亲自送我到车站,直到我乘坐的那趟车开动了,妈妈才离开。
想想就要见到“我是你的优乐美”,心不停地“咚咚咚”狂跳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8
车到站后,我在候车大厅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我是你的优乐美”的影子。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我是你的优乐美”打来了电话,他说本来是开车过来接我的,因为心急,他开的车子与别人的车发生了一点刮擦,他正在处理,一时无法走开。他说了一个宾馆的名字,让我打车过去。他说他一会就到。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打车到了那个宾馆,刚登记完,“我是你的优乐美”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说正在往这边赶的路上。他问了我房间号后,就又把电话挂了。
刚进房间不一会,房门就被敲响了。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打开房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稍有点胖的男人。开始,我以为是敲错了门。但那个男人马上叫出了我的名字,他说:“我是你的优乐美呀!”说着,他向我张开了双臂。
我愣了一下,躲开了。
虽然在网络上,已经与那个名字叫“我是你的优乐美”的男人有过了无数次的“拥抱”,但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明就是一位大叔嘛!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个让我心潮澎湃,日思夜想的在山东大学读研二的帅哥哥吗?
眼前的这个人,与我想像中的那个人,相距太遥远了!
9
对这次见面,我有些后悔了。但又不好意思马上走。我想跟他聊一小会,然后找个机会离开。
但一旦聊了起来,离开的机会就找不到了。
“我是你的优乐美”不停地说着对我的喜欢,说着他的相思,说着我的可爱。他还给我带来了礼物,是一件透明珠子做成的项链,他说是水晶的。我不会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他不停地说着,说着,说到最后,我被他彻底说晕了。竟然连说声走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对我那么好,他那么喜欢我,我怎么能因为他长得有点老相就说走就走呢?
他说要帮我把项链戴上,看是不是好看。说着,他拿起那条项链,双手从我身后绕了过来。他一下搂住了我。我拼命挣扎,但最后,我的衣服还是被他一件件脱掉了。(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