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气势恢宏建新都
巧妙构思博龙颜

        隋文帝历经艰险登上大宝，励精图治，想干一番宏图伟业。面对百废待兴的局面，他日理万机，宵衣旰食，和大臣们精思熟虑，制定出符合当时情况、顺应潮流的政策措施。各项改革顺利进行，各级机构迅速执行，整个大隋呈现出蒸蒸日上、生机勃勃的新气象，百姓对大隋的认识也在发生着悄然变化，大隋正在得到朝野的广泛认可，但是也有块心病让隋文帝寝食难安。

都城老旧

        长安城从汉朝开始作为首都已有八百年的历史，在这座古城里，在这古老的皇宫里，上演过许多威武雄壮的史剧，也曾掀起过许许多多的血雨腥风。每一次皇位的交接，每一次的朝代更迭都充满了血泪和杀戮。
        自住进这座皇宫，隋文帝经常心绪不宁。登基大典后，隋文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宫，晚上用了点御膳房做的羊肉和胡饼后，安然入睡，可睡到半夜，做起了噩梦。梦见大冢宰宇文护手拿宝剑向他乱刺，一会儿又飘然不见，五王又围着他怒骂，特别是赵王宇文招，只有一颗血淋淋的头悬在半空，口吐白沫也在呜呜咽咽地叫骂，一会儿又是宣帝宇文赟出场要打隋文帝二百大杖，并叫嚷欺负孤儿寡母登上皇位，要灭九族。吓得文帝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已是大汗淋漓，浑身已经湿透。身旁的皇后独孤氏被惊醒，看到文帝脸色蜡黄，汗流满面，马上起身安抚，要传唤御医，文帝制止了她，皇后吩咐宫女给文帝倒了些温水，文帝慢慢喝下，平复了情绪，向皇后所说了梦境，皇后安慰他道：
        “陛下这几天操劳过度，累了。人常说梦中的情景和现实是相反的，梦中的血光可能就是大隋的曙光啊。您这金刚大力士一定能镇住妖魔鬼怪的。北周的灭亡是咎由自取，是早晚的事，不同的是谁让它灭亡，谁取而代之而已。北周这样的朝廷存在一天，天下苍生就受苦一天。夫君天性仁厚，定能带领国家富强、百姓安居乐业。您取而代之是上天的安排啊。”
        一席话说得隋文帝心情舒畅起来：
        “皇后真是朕的知己啊。”
        平静了一段时间以后，隋文帝又开始做噩梦，隔一段时间就做一次，离奇的是每次做梦的内容都差不多，也有时梦见渭水河水淹没长安城，城里一片沼泽，人们在大水中哭爷喊娘。更为离奇的是，太监、宫女、卫兵都有反映，宫里闹鬼。文帝自己也见到过宫里鬼火点点。
        这天夜里，一位宫女夜里起夜，看到一个人披头散发地在廊庑里晃荡，问了几声也无回应，宫女开始害怕，就叫来了值班的卫兵、太监和其他宫女，他们也都看到了这个披头散发的人。突然一位宫女尖叫：
        “他没有腿！”
        这个宫女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那人有腿，只是他不用腿走路，而是飘着走。众人中有胆大的快步追赶，快到跟前时，那人忽然飘没了。
        这件事后，吓得宫女都晚上不敢值班了。这事传到文帝耳朵里，就命令左卫将军杨雄负责彻查此事，是否有人破坏、扰乱人心？杨雄翻箱倒柜、人人过关地查也没查出什么名堂。
        皇后作为六宫之主，暗地请来有道高僧、终南山的道士驱邪禳灾，为在宫里死亡的亡灵超度，也没什么效果。
        隋文帝是个励精图治、不安于现状的皇帝，他需要在最高权力殿堂大展宏图。他知道，虽然人们表面山呼万岁，但人们心中咋想的很难说。可能有些人还在质疑他登基的合法性，甚至北周的遗老遗少对他心怀憎恶，杀他的心都有。
        各地不断有人祥瑞物：石刻啊、白鹿啊、金龟啊、彩色鸟啊等等，还有的送来儿歌、民谣，有的术士找出文帝当权的图谶，来印证文帝“君权神授”的合法性。但这一切都无法抚平隋文帝内心挥之不去的阴影。

谋建新都

        他要振国威，就必须兴建新都，用新都镇住“阴鬼”和“阳鬼”，离开这个鬼气森森、破旧局促的长安城。这个小小的长安城怎能盛得下他建立伟大帝国的梦想？
        需要建立新都城。但新潮甫立，百废待兴，天意如何？人愿如何？财力如何？这都需要考虑。不迁已是不行，宫中闹鬼的事已传遍朝廷，搞得人心浮动，人心不安则社稷不安。
        这天夕阳西下，阳光已经褪去了燥热的威力，隋文帝找来他的心腹爱卿高颎、苏威，在瑶光殿会面。瑶光殿的廊庑上，君臣三人一边欣赏着夏日的晚霞，一边喝着前些日子梁朝进贡的碧涧茶，一边谈着理国的大事。隋文帝就把自己想建新都和面临的困难、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高颎说：
        “臣觉得陛下决策英明。长安城已建都八百年，死亡人数无算，难免有魑魅魍魉、鬼异之事。八百年前建的都城难免狭小，已不适应我大隋的发展。宫殿局促，官员们办公的地方也十分拥挤。长安城的百姓也宅院不足，有的百姓二三代人挤在一间房内，十分不便。长安城内已无法展开，我大隋要想发展，都城必须迁移。”
        苏威说道：
        “我大隋应有自己新的气象，开皇就要有开创新时代的气魄，不能只局限在原来狭小的地方。长安城离渭水太近，夏秋渭水泛滥时，常常洪水进城，淹没街道甚至房屋，造成人财物的损失。长安城也不规整，皇宫缩在长安城的西南角，无法体现皇家威加四海、驭统万邦的威严。臣觉得迁都十分必要。根据我掌握的财政状况，我们这几年粮富民安，又没有进行大的战争，国库积攒了不少的资财。如果我们省着点用，不会造成影响国计民生的情况。”
         （待续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