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村边这条河
◎王东
听说过一个据说流传很久且流传面挺广的笑话。说，有一个东北乡沿黄村庄的学校，语文课堂上，老师正在讲解一篇关于黄河的课文，有学生示意提问：“老师，咱们村边的这条黄河，就是课本里所说的黄河吗？”老师听了连连摆手否认，“不是不是可不是，咱这是啥黄河，哪能是课本里的黄河嘛。”笑话当从生活中来，有笑料，有“笑”果，所以能引发人们的笑声和愉悦感，但是我听了这个笑话，却有点笑不出来，因为我惊讶于这个结论，尽管它具备讽刺、荒诞的幽默元素，但是反过来想想，如若问题答案正确，就不能称其为笑话了呀。
一则看似寻常的道理，到了老师这里却讲成了笑话，有些令人不解。但因其出自令人尊敬的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之口，且有牢固的生活基础，有明确的观点，有果决的态度，肯定有其自我与他人，历史与现实的原因。我站立黄河岸边思忖良久，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我决意认真地探究一番老师的内心感受，跨越时空，与老师倾心恳谈，真诚对话。
（一）
老师，我猜您是一位不曾跨过黄河，没有出过远门的老者，对黄河的认知早且少，只停留在书本知识的某些碎片。也许截然相反，您曾去过黄河上游，领略过其腾跃高原“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还有“千里黄河一壶收”的壮美，但却忽略了她还有经历过巨大落差之后，逶迤平川“长河落日圆”的安静柔美，所以误解此黄河非彼黄河。
是啊，那时的济阳系黄河泄洪区，河水脾性不定，泥沙俱下，淤堵严重，百姓提心吊胆，生怕河堤决口。怎奈那时的黄河也是身不由己，无奈地见证着济阳的贫弱和困顿。县城内一条街道一盏灯，一只喇叭全城听，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更别说农村了，生产力低下，人们生活水平普遍不高，多少辈庄家人不温不火，不急不缓地经受着熬煎。
经过数十年治理，黄河大堤不断加固，隐患及时排除，没有了满槽发大水的危险。整体面貌更是大大改观，不少大堤地段得以整修、绿化，建起了黄河健身公园、葛店景区等居民健身、游乐场所，彻底改变了过去坑坑洼洼、荒凉人稀的面貌。现在泄洪区名单上已然看不到济阳的名字，地理优势也逐渐显现出来，这不，济南城市发展方针确定为“东强、西兴、南美、北起、中优”新格局，济阳定位为新旧动能济阳协作区。从灰头土脸，看不到希望的小县城到建设成为济南市中心市区，黄河同我们一起迎接济阳大发展时代的来临。
进入到二十一世纪之后，县境内还只有两条国道，三条省道，干线公路总里程不过136公里。不到20年，俯瞰济阳大地，高速、高铁纵横交错盘桓，里程不断刷新，地图都来不及更新。随着新的济南黄河大桥的建成通车，数座高速公路大桥、公铁两用大桥、数条隧道横跨、穿越黄河，济南济阳的黄河成为了城中河。过去南向过河只依赖轮渡、浮桥，那个等，那个慢，那个脏让人不堪回首，现在是数路通道过河，驱车聊着天，分分钟即可到达，给了人们现代化的美好体验。还有济南市第一条轨道交通也将通车，跨河去济南，我们又多了一个选项，跨过黄河发展，实现了几代人的梦想。北去，刚通车的67.62公里的济南大北环也已经携着未来，像弯弓搭箭，直向京津冀腹地辐射而去。
老师，如果您不相信，我陪您出来走一走，这就是村边的这条河。
（二）
老师，虽然对伟大黄河满怀崇敬，但也许因为知识储备不足，不十分了解黄河的历史，比如有黄河数次改道的原因，干扰您遗憾地错过了某个知识点，所以把一脉相承的自家的河当成了邻家的河。
那些年月教育成效不突出，不显著，一个村出个中专生也不是一件常见的事，考出个大学生更是乡亲们世代的奢望。虽然黄河多少载不离不弃的滋养，但是依然人才严重缺乏，不足以支持高质量持续发展。农业大县，社会经济不发达，耕播方式落后，粮食产量不高，其他产业少的可怜，老百姓撑不着也饿不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更令人唏嘘的是，走不出村子的孩子啊，跨不出黄河，心该有多么的不甘。
好在一声春雷，惊醒了河上的冰凌，济阳紧跟全国的脚步，迎来了教育的春天，教育事业取得长足发展，一批批羽翼渐丰的孩子们走出中学校门，到高校展翅高飞，毕业后走向全国，走出国门为国争光，青春的他们响应号召回馈祖国，回馈济阳。这里面肯定有您的学生和后辈，他们可是踩着您的肩膀，跨越黄河，实现梦想的，所以，如果您意识到了您无意作出的谬误定论，不必汗颜，无须忐忑，也不要自责，因为我们相信这不会给求知欲旺盛的孩子们造成多大负面影响。
人勤地不懒。济阳人民借势助力，广招天下有识之士，共商济阳建设大计。闻韶人才宴会厅和闻韶人才公园两大人才服务阵地成立，彰显济阳识才、爱才、敬才、重才的最高礼遇。曾经是面朝黄土背朝天靠天吃饭，现在的农业机械化、数字化作业，让过来人啧啧赞叹；过去粮食蔬菜品种单一，家家户户计划着吃，也将够果腹，现在粮食瓜果蔬菜种植基地品种极大丰富，一头拴着群众的菜篮子，一头系着总书记的为民情怀；积极发挥产业优势，布局发展特殊食品产业，创造了多个“全国第一”；返乡农民工兄弟在省返乡创业大赛中获奖，更有重大项目频频落地，企业厂房遍布林立，黄河目睹济阳在加速发展，高质量发展的轨道上推进。
老师，如果您还不相信，我陪您看一看，这就是村边的这条河。
（三）
老师，我们宁愿相信您是有高情商的人，是极具感性的人，不过是借题心酸地幽了一默，无奈地调侃了一把。您明明知道就是这条河，但是却否定了，是因为您和乡亲们吃够了没有文化的苦，受过衣食不足的罪，才羞于把村边的河与博大精深的黄河相提并论，更不情愿把曾经不富足、不善美的济阳和母亲河联系在一起，于是才违心地对同学们说了这句既不得体也不准确的话语。
如果真是这样，您大可不必妄自菲薄，看衰我们的大济阳。济阳有汉代风骨，齐鲁风韵，孔子闻韶，清朝初期的刑部尚书艾元徵，明清之际著名经学家张稷若，历史悠久，人文荟萃。置县近千年来，境内有331个姓氏，25个民族繁衍生息，黄河水浇灌着1000多平方千米的肥沃土地，哺育了将军和令他们骄傲的士兵、优秀教师和他们的莘莘学子、农耕专家和让他们呕心沥血的土地、企业英才和他们卓越的经营成果、科技精英和他们聪颖智慧的未来、文学届娇子和他们钟情讴歌的土地，还有名扬全国的社区工作者、不断走向世界舞台的奥运健儿、外交官员、鼓子秧歌、非遗文化……数不尽的各行各业的建设者，群星璀璨，百舸争流。
济阳大地人杰地灵，风调雨顺，但是也经受过像三年自然灾害、非典、新冠疫情等大灾大难的冲击，济阳人民不屈不挠，敢于改地换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路突破，旧貌换新颜。这里的河说的就是我们的黄河，自然也包括村边这条河，是她日夜流淌不息，为建设者的功勋作了有力印证和真实鉴定。
您听，您看吧，黄河那欢腾的浪花就是歌者在为奋斗者咏叹，那摇曳的船帆就是诗人在赞美家乡儿女们的英雄传，那曼妙的河道曲线就是画者在描绘万家灯火，岁月静好的美好家园，啊，我们的大济阳进入了新的时代，黄河水长流，幸福感满满。
老师，您完全可以相信了，也不必再为这个标签多年的笑话自责、难堪，就是村边这条河啊！
那么，我们每个人的村边都有这么一条河，她们一直默默滋养着生命，不断见证着发展，共同面对着未来。就像乔老爷子歌词中唱的“一条大河波浪宽”这条大河不是特指哪条河，她们都是中华民族的血脉之河，引申到我们这片土地上，大寺河、徒骇河、齐济河连同黄河一起都是我们心心相印、一衣带水的母亲河。
作者单位：区退役军人事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