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遇“紫砂”故事
◎李 兵
就像慕名酒业中的茅台一样,我早就听说过久负盛名的紫砂陶品,但近距离接触只有三次。第一次,是在1984年春,随县里组织的改革开放考察团去南方参观。一天下午,按日程安排,去江苏宜兴紫砂陶品厂参观学习,因为晚上要忙于赶大车回县里参加第十届人代会,故只匆匆看了一下展览室里的各种紫砂展品就赶快离开了,那也就是留下了一个印象罢了。第二次遇到紫砂,是退休后,随县书法美术协会组织的文化团、去一个单位写书法,结束时,主家给我们每人送了一个纪念品——紫砂杯,谁知带回家后,开盒时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碎了。
这第三次遇到,是2018年,我参加了北京东方兰亭国际书画艺术中心主办的“辉煌中国——纪念改革开放的40周年”全国书法名家作品大展,承诺获奖者,颁发“荣誉证书”,授予“辉煌中国中华艺术名人”荣誉称号,可将获奖本人作品烧制在紫砂三件套上(笔筒、2个杯子),大展的宗旨是“继往开来,再别春天故事,翻天覆地,万众共谱盛世华章”。1978年,那是一个春天,在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的倡导和带领下,改革开放像一股春风,吹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指引中国人民走上了富裕的道路……。40年来,我国的经济快速发展,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等各方面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四十年的沧桑巨变,四十年光辉历程铸就了一个民族近百年的梦想,谱写了许多可歌可泣的历史篇章。今天,中国人民大踏步赶上了时代潮流迈步走向了奔向富裕安康的广阔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充满蓬勃生机,以前所未有的雄姿屹立在世界东方,在这斑斓壮阔的历史进程中,许多动人的故事值得讴歌、值得描绘、值得抒写、值得表白。于是,我用一张四尺整宣,以横幅形式书写了王志余先生的诗《迎喜春》,“日月轮回岁又新……”,竟得了个金奖。并告知其作品“达到了烧制国礼紫砂的要求,作品将由高级紫砂陶艺名家精心设计烧制”。
说实话,我对紫砂这东西还真不懂得这其中的学问。几次与该《艺术中心》的主任、执行总编联系,才多少知道了些这方面的知识。他叫兰福才,是一位见多识广的文化名人,他向我介绍说,紫砂陶器(品)是江苏省宜兴市的特产,是中国特有的中国手工制造陶土工艺品,也是我国地里标志性产品,制作原料为紫砂泥,原产地在江苏宜兴丁蜀镇。紫砂陶器(品)具稀有的收藏价值,有人称“古董”之说。一些书画名家大师的书画一旦与紫砂结合,会大大提升紫砂的升值空间,甚至会有“一壶难求”的情景。正所谓“人间珠宝何足取,宜兴紫砂最要得”。兰福才主任说,他们中心为了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也为了缅怀邓小平同志的丰功伟绩,才特联合宜兴市源利陶瓷有限公司著名紫砂陶艺名家精心打造一批极具艺术价值与收藏价值的国礼珍品——中国书法紫砂、由国家级紫砂陶艺名家制作、其书法作品将通过拍照、排版、喷砂、雕刻、还原作品真迹,并触摸有凹凸感,有工艺美术师的印章。呈现出醇和尔雅、文人气息,展现出紫砂的风华,可谓高雅艺术与先进工艺的巅峰之作,在艺术殿堂大放夺目光芒,以此作为一份厚礼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周年。
经《艺术中心》兰福才主任的一番介绍,使我对紫砂引起了兴趣,甚至觉得探讨紫砂陶器(品)的知识,比那个“三件套”实物还更珍贵。于是,我开始注意查阅有关资料。想不到还真的找到了过去未曾见过的记载。据一些散落的史料称:紫砂文化源远流长,迄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其创世人是明朝的明正德年的供春。供春,原是当时文人吴颐山的书童,他多年侍读,得文人习气濡染,经数日倾神构思,研制出了首款造型新颖,胜似金玉的“供春壶”之后,又出现了时大彬、陈继儒、王世贞等人,他们继承和不断创新,很快在工艺上过关,形成了古朴典雅、文巧优美的风格。因为它具有艺术性和实用性的完美结合,故声名大噪,有了高贵不俗的雅韵。再后来,清朝雍正年间出现的陈鸣远,是继承中的另一个高峰,他出身紫砂世家,技艺出众,他所制作的紫砂陶器(品)文化品味高,精美绝伦,曾有诗曰:“古来技人有几人,陈生陈生今绝伦”。再后来,又有陈曼生(文人)与杨彭年(紫砂艺人)合作,在紫砂陶器(品)上篆刻书画,使清雅素净的紫砂陶器(品)上平添了几分诗情画意,融造型、文学、绘画、书法、篆刻为一体,形成了文人独特风格,带有艺术色彩的紫砂陶品成为整个陶瓷林中一绝。再再后来,明清期间的著名书画家,如董其昌、陈洪绥、扬州八怪中的郑板桥、汪士慎以及文学界的名家吴骞、张岱等进一步促进了紫砂美的发展和提高,大处有形、小处有情,使紫砂推上了阳春白雪的宝座。现如今的紫砂陶品更是丰富多彩、灿烂夺目、所有紫砂陶器(品)上都无不包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无不继承着民族的精髓,可传情,可达意,它在长期的历史磨合中,获取了生命的永恒,在人们的心目中,它成了主体的画,凝固的诗,留给国人和世界隽永的美。
那个唯获奖者才能得到的紫砂三件套,是何模样?谁也没见过。我怀着“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的心情,盼着早日见到它的真容。2019年3月28日,笔者预期收到了“北京东方兰亭国际书画艺术中心”,邮寄来的“紫砂三件套”。打开精美包装一看,说实话,第一印象就是有点不够满意的失望。为什么?因为此前,我也是因为书法得奖由北京邮寄来的一份陶瓷装饰瓶(那是唐山美宾菜艺术瓷厂生产的骨质瓷)它的特征轻巧典雅,透光晶莹、薄如纸、白如玉、明如镜、声如罄、洁白无瑕、当泽柔和鲜亮,从外观上一看,就很抢眼,很美。而这“紫砂三件套”说得那么好,从外观上一对比,“紫砂三件套”怎么这么其貌不扬?真就是一个白天鹅、一个丑小鸭。看那骨质瓷品晶莹、白皙、透亮如脂似玉,天然色译,雍容华贵,装饰效果极佳。可乍一看这紫砂三件套,却没有这等的美感。一时间虽这么想,却没有否定它。我一面反复的看,一面仔细的想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无缘无故的憎?也从来未有无缘无故的褒与贬。慢慢的对紫砂三件套看顺眼了。认识到一个千年“苦董”,一个现代科技,不能让相提并论。这好有一比,一个年迈老翁、一个青春女子,怎能只从外观上判定它的价值?应该说,一个是博学多、一个是热情奔放,各有千秋。你看这紫砂杯、紫砂笔筒、古朴大方、自然纯正,即厚重、又老辣、严谨、端庄、内涵、学富,就像一位承载着千年沧桑的老者在你面前,叙说着自己的风雨里程。紫砂陶品上的书画是刻制后烧上去的,而骨质瓷品上的字与画是印上后烧制的。这样看来,紫砂陶品更具有回味、观赏、收藏价值。据有关资料称,紫砂陶始于北宋、盛于明清,繁荣于当今。宜兴紫砂,以其造型独特、工艺精湛、原料性能优异闻名于世。抗日战争时期,曾一度遭劫潇条,解放后即恢复了生产,日益兴盛起来。现如今产品不仅畅销国内市场,还远销50多个国家和地区,荣获国际、国内100多个奖项,并于2008年,正式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候选项目库,2013年12月13日,国家质检总局批准“宜兴紫砂实施地理标志产品保护”。我喜爱现代的骨质陶瓷,也喜欢紫砂陶品,并愿现代的骨质瓷也像紫砂瓷那样,具有永恒的生命力,也像紫砂那样,长盛不衰,也成为陶林中一珍品,比翼双飞。
爱喝茶的朋友想必对紫砂有更多的了解。喝茶是一份清心,是一份逍遥,如有一个紫砂壶或紫砂杯在手,沏上一壶(杯)茶,那就如同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情注其间,香余中泛出苦涩之味,既可剔除各种欲念,又可回味人生故事,表达心情,返璞归真,回忆自己经历和走过的岁月,与你身心融为一体,它就像一知已唤醒你内心郁闷,令你在世俗中不致迷失方向。再者用紫砂壶(杯)泡茶,不失原味,香气不散,使用越久,色泽越发光亮、气韵温雅,文人气息特别浓厚。
可惜的是,近年来,江苏宜兴的紫砂陶遇到了原料紧缺的挑战和不正常的市场竞争。据央视《每周质量报告》报道,“由于江苏宜兴原矿紫砂越来越少 ,政府实施了‘禁矿令’”,宜兴紫砂更显弥足珍贵,一些炼瓷厂开始掺杂使假,大量使用浙江、安徽等外地矿料或陶瓷色料进行调色,以胃充宜兴紫砂,因其金属含量较高,长期使用,会危及人的健康。但不是专家,一般人很难辨认出真假。不过,随着市场经济管理的加强,会不断得到克服和解决还原它的本色。 作者系区人大退休干部